316,跟我说说,你怎么样才肯跟他离婚(1/1)

纪甜甜乖乖巧巧又软软糯糯的嗯了一声,然后学着大人欲言又止的吐纳气息,没再说话,但也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,完全是做好了要跟他打一场拉锯战的准备。

纪云深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坐姿,随意交叠的双腿在棚顶的灯光下,显得特别苍劲有力,可能是察觉到了身边女人的身形变得很僵硬,垂在身侧的长臂突然一伸,便将娇小的女人整个揽在了怀里。

乔漫还沉浸在突然听到甜甜声音的怔忪中,却被他忽地揽在了怀里,惊呼声忍不住的从嫣红的唇中溢出,然后本能的开始挣扎,只是越挣扎,男人的臂力就收的越紧,最后她甚至感觉整个肩胛都疼了起来,索性也就挣扎了。

纪云深似乎很满意她不再挣扎了,就连声音都明快了几度,“甜甜,你还在听吗?怎么不回答爸爸的话?”

“粑粑,我刚刚听到有女人的声音,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面相亲找女人了?”

甜甜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哽咽,还有孩子特有的气恼和难过,“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继续找麻麻了?是不是真的想给我找个后妈,生个小弟弟小妹妹,然后再也不疼我再也不理我了?”

男人宽大怀抱里的娇小身形变得愈发僵硬,包房里很静,而她整个人又紧贴着男人的胸膛,几乎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无线电波那端传来的软糯声音。

纪云深也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变化,手臂的力度更加的收紧,好像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,不知怎么就突然沉默了下来,没有回答甜甜的问题。

乔漫被他越收越紧的力度疼的直皱眉,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“纪云深……”

纪云深低头瞥了她一眼,慵懒的挑了挑眉骨,然后将手机拿离了耳边一点,并微微的低了低身子,几乎是下一秒,男人带着烟酒味的灼热气息就喷到她的脸侧,“嗯,怎么了?”

“你弄疼我了,松开。”

乔漫的一双小手去抓他的大手,想将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,可他不仅纹丝未动,反而离她越来越近,她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敞开的西服里面,隔着白色衬衫的胸膛上的滚烫温度。

“纪云深,别逼我更恨你,松开。”

因为电话通讯没有挂断,乔漫只能压低音量,边扭动,边低叫他的名字,“纪云深……你听到没……唔。”

她所有没说出口的疼痛和愤怒,都被男人突然落下的吻给封在唇齿之间,他的身体压过来,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,她单薄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压过来的重量,直接倒在了沙发上,而身上,毫无疑问是男人健壮精瘦的胸膛。

“粑粑,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,粑粑……”

甜甜因为身体的先天缺陷,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敏感懂事,她分明听到了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。

以前粑粑的身边,除了那些主动靠过来的女人,再就是爷爷奶奶和太爷爷硬塞过来的女人,虽然粑粑从来都没跟她说过什么,但她每次都会暗地里默默的配合粑粑把那些女人撵走,可这次,他却没像以前那样。

甚至可以说,她从来都没见过粑粑像这次这样,用沉默的去维护一个女人。

或许跟粑粑在国外走散的麻麻实在太难找了,所以,粑粑厌烦了,坚持不下去了。

孤独感和恐惧感一起涌上甜甜的心头,她只觉得心脏的位置突然有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传袭来,并伴着剧烈的眩晕,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粑粑,就倒在了地上。

纪云深吻上她的时候,就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,离乔漫的耳侧大概只有几公分的距离,当然也听到了甜甜后来问的话。

乔漫听得出来,甜甜的声音里已经裹挟了浓浓的失望,还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和难过,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推开身上的男人,却换来他更加凶蛮的蹂躏,仿佛要将她拆掉生吞入腹。

他的一双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,动作粗暴毫不怜惜,像是真要在这就给她办了,而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牵动了他的神经,让他动了怒。

包房里开了暖气,乔漫拼命挣扎了一会,只感觉浑身都是渗出汗液的黏湿感,却根本没有撼动身上的男人半分,只觉得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,本就因为酒气上涌而头晕目眩的身体,更加的难受不已,好像随时都能够在这场类似于无休无尽的折磨吻中昏过去。

“甜甜小姐,甜甜小姐,你怎么了,甜甜小姐……”

听筒里突然传来中年妇女惊吓过度而变得有些尖锐的声音,手机的位置离两人的距离相同,乔漫听到了,纪云深当然也听到了。

伊莲娜不懂心脏病发时的急救,只能慌张无措的朝着周围喊,“来人啊,有没有人,甜甜小姐晕倒了,快来人啊……”

纪云深胸口处燃烧的愤怒被听筒那边的声音浇熄了几分,他松开对女人的钳制,和那个让人呼吸变得困难的红唇,修长的大手捞过沙发上的手机,用着淡哑又低沉的嗓音问道,“伊莲娜,伊莲娜,能听到我说话吗?甜甜怎么了?”

伊莲娜朝着周围乱喊一通后,正要抱着甜甜起身,就听到了躺在甜甜头侧不远的手机听筒有熟悉的男声响起,她叫了一声阿门,便拿起手机放在了耳边,“纪先生,不好了,甜甜小姐昏倒了。”

纪云深握着手机的大手几乎立刻就收紧了力度,用力到泛白,另一只手横在膝盖上,撑着弯低的身子,修长的指骨揉按着发疼的眉心,“她……她有没有嘴唇发紫,浑身抽搐,口中吐白沫的症状?”

伊莲娜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甜甜,几乎是本能的回答,“没有,甜甜就是躺在那里,没有先生说的那些症状。”

纪云深原本已经僵硬到极点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,声音也比刚刚轻快了一些,“嗯,那就是老毛病了,让她在那里躺着就行,不用动她,我现在就往回赶。”

“哎哎,好嘞,我知道了,纪先生。”

通讯切断后,他随意又慵懒的将手机放回了裤袋里,然后瞥向身边妆容有些花了的女人,“甜甜身体不舒服,我现在要赶回去,我之前跟你说的话,你仔细考虑一下,三天后,我要答案。”

乔漫的口红多数都被男人吻没了,但还是在刚刚的挣扎中,无意间在他挺括的衬衫领子上留下了两道口红印,令此刻的他,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颓靡和性感。

“纪云深,你说了什么?什么答案?”

纪云深低低的笑了两声,然后伸手将她散落颊边的碎发别在了她小巧的耳后,“跟我装糊涂?嗯?”

乔漫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些,并抬手狠狠的擦了几下红唇,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戒备,“抱歉纪先生,我智商有限,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

“跟孟东行离婚。”

“什么?”

纪云深突然欺过身,将她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形下,“金钱权利地位,甚至我的心我的人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你,我相信比起孟东行,我更能给你外在物质的安全感,只要你跟他离婚,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。”

乔漫仰着头,看着距离她的脸只有一两公分的英俊脸庞,“纪先生,你忘啦,五年前我曾经卷走过明远集团账上的巨款,你就不怕这样的故事……再重新上演一次啊?”

“只要你想要,我可以把明远集团都过户到你的名下,钱对于我来说只是数字,可你对我来说,是整个世界。”

他温柔英俊的脸上都是温浅的笑意,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这样的情话,她甚至都要怀疑,是不是她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。

乔漫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擅长说情话,但他很少说,也很少这么表达自己,除非特别喜欢,喜欢到必须用这些话来表达他的心思和情绪。

“可怎么办呢?纪先生,我已经不需要那些外在的物质了,因为……”她偏过头,红唇贴近他的耳边,“我老公也很有钱。”

说完,她就伸手推开了身前的男人,头顶被遮挡的光亮重新洒落下来,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羊毛长裙,又整理了一下肩头散乱的秀发,才慵懒的站起身,忍着脚踝上的痛,去找那只被男人丢到沙发下的高跟鞋。

包房里的灯光偏暗,地上又都是玻璃碎片,她刚挪动了一下,白嫩的脚底就被玻璃碎片扎到,鲜血瞬间就从伤口流了出来。

纪云深在听到她强忍的闷哼声后,就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,乔漫因为突然失去重心腾空,双手几乎下意识的去寻找支撑点,结果最后就变成了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双臂,环住了他修长的颈项。

“乔漫,跟我说说,你怎么样才肯跟他离婚?”

国外的法律,和林城的并不一样,他们在国外注册结婚,并不在林城的法律认可内,但同理,林城的结婚注册登记,也同样不在国外的法律认可内。

这本来就是以约束力为前提而存在的一张纸,对走进婚姻围城的人来说,也仅仅是一张纸。

但显然有时候,这张纸还真的有着它存在的巨大意义,比如此时此刻。

乔漫因为脚底传来的疼痛,而微微蹙着眉,听到他的话后,就蹙的更紧了,“纪云深,我再跟你说一次,只要他不对我提出离婚,我就不会主动跟他提离婚,这回你听清楚了吗?”

“乔漫,你知道这几年甜甜问我她为什么没有妈妈的时候,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吗?”

乔漫听后,柔软的身体止不住的僵硬起来,好像连动都不会了。

我对她说,“爸爸和妈妈只是在国外的某个地方走散了,妈妈找不到回家的路,爸爸一直都在找她,从来都没有放弃过,甜甜放心,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,爸爸一定会找到妈妈,让甜甜可以大声的跟幼稚园的同学介绍她。”

“甜甜对我的话,从来都深信不疑,我这么跟她说,她就这么相信,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寻找和等待的耐心变得越来越少,不止她接近了崩溃的边缘,我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。”

他的深黑的眸光像是窗外无边无际的夜,根本让人看不到尽头,她甚至不敢看,怕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,再也拔不出来。

“漫漫。”他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耳边,带着滚烫的热度,“甜甜真的很想你,也很想有妈妈。”

乔漫一直自诩刀枪不入,可这一秒,她心底的不舍和柔软,都被那句“你知道这几年甜甜问我她为什么没有妈妈的时候,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吗?”给勾了出来。

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,也或许这就是母女连心所必须产生的羁绊,总之她觉得她的眼底越来越热,甚至有一片迷雾遮住了她的眼睛,让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,和这个装修的璀璨夺目又奢华无比的包房。

大概就这么过了十几秒,甚至是一分钟后,她才缓缓的抬起头,看向晦暗灯影下的男人脸,“所以,你刚刚没有立刻切断电话,就是在为现在的话做铺垫?”

她笑了笑,声音里满是奚弄和嘲讽,“纪云深,你故意的?你怎么这么卑鄙,居然这么利用甜甜?”

“我在你的眼里,就只能用卑鄙挽留你了?”

乔漫没说话,等于间接的默认他的话。

纪云深叹息了一声,然后弯腰,将怀中的女人放在腿边的真皮沙发上,乔漫还没坐稳,就被身前的男人狠狠的压在了沙发上,“乔漫,刚刚甜甜的电话纯属意外,你可能不知道,这五年来,她昏倒过无数次,每天都在用力的呼吸,用力的奔跑,用力的变得更好,能够坚持到今天,就是为了看到妈妈。”

“我知道你对她没有什么感情,但她是真的爱你。”

纪云深说完,就直起了身,然后修长的双手配合了一下,将身前的西服纽扣重新扣好,动作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,还有高贵。

他扣好西服的纽扣后,又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,随后低淡的说道,“乔漫,你知道我不喜欢被女人拒绝,你主动离开孟东行,或者我主动把孟东行从华裔的富商界拉下来,当然,我会这么做,是因为我疯了。”

这次说完,他没有再做任何的逗留,而是抬脚走了出去。

一尘不染的高级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,窝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着男人逐渐走远的背影,脑海里都是他刚刚说的那些锥心的字句。

眼底的雾气迅速凝聚成了水滴,从眼角不停的滑落。

整个包房的灯影好像都变得朦胧模糊起来,所有的装饰和家具,也都变了形状,她想,这大概就是痛彻心扉的力量。

……

纪云深驱车回到蓝山别墅时,已经是夜里的十点钟了。

伊莲娜始终守在甜甜的身边,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好像生怕错过她可能会醒,或者即将会醒的瞬间。

听到木质楼梯上有沉稳的男人的脚步声传来,她下意识的看过去,就看到了一身黑西裤白衬衫的纪云深。

伊莲娜赶紧站起身,几步走到纪云深的身边,“先生,甜甜小姐刚刚叫了好几遍妈妈……您这次去叙利亚,还没有找到太太吗?”

纪云深本来舒展的眉心迅速的蹙在一起,他瞥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伊莲娜,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的纪甜甜,“这次……找到了,只是她现在有了新的生活,需要适应一段时间,等她适应了,我就会把她领回来,把过去那五年的时光补回来。”

伊莲娜听到纪云深已经找到了她从没见过的那位太太时,整个人差点激动的蹦起来,“这样就好了,我们甜甜以后再也不是没妈的孩子,也再也不用带着艳羡的目光从幼稚园回来,还要忍着难过和哽咽,真的,我太高兴了,替甜甜高兴。”

纪云深还是那个反应,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,“你先下去吧,这里有我,有事我会再叫你。”

“好的,先生。”

伊莲娜激动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然后朝着楼下的方向走去。

纪云深听到伊莲娜走远的脚步,才蹲下身子,将躺在高级地毯上一动不动的甜甜抱在怀里。

小人儿的眼角还挂着一点泪珠,昏睡的时候特别的安静乖巧,他忍不住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,“甜甜,再给我点时间,妈妈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回来陪你。”

纪云深闭了闭眼睛,然后迈着沉稳的阔步,走向了儿童房的方向。

踹开门,他就将甜甜抱在了房间中央的儿童床上,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,然后又给她掖了掖被角,才转身走了出去。

最近快要到清明祭祖,整个别墅院落里除了伊莲娜,就剩下一对修剪园林景观的夫妻。

他刚刚喝了不少酒,这会胃里有点灼烧感和隐隐的刺痛感,他不敢再把自己的胃折腾成胃出血,只好走下楼,让伊莲娜给他煮碗面条。

伊莲娜做什么东西都很快,大概十分钟左右,就将一碗西红柿鸡蛋炒面端到了餐桌上,他拿起筷子,刚刚吃了两口,放在餐桌上面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。

他本来不想接,但对方在第一遍自动挂断后,紧接着又打了一遍,虽然是陌生号码,但他又怕真的有什么事,就滑下了接听键。

“老纪,来军区一趟,我这边出了点事,必须当面聊。”

纪云深将手机拿离耳边,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。“你怎么用陌生的号码打给我?你身边有人?”

“你过来吧,最好快点。”

多年的相处让他和傅青山养成了很大的默契,比如刚刚,他几乎不用深想,就知道他身边有人,而且还是通过他想见自己的人。

纪云深切断通讯后,又吃了几口面,才拿起挂在门边的西服外套和钥匙,离开了蓝山别墅。

伊莲娜是听到别墅院落的草坪前响起汽车引擎声的时候,才知道他要离开,怕一会甜甜醒了吵着要爸爸,她赶紧跑过去,在车子还没有完全驶离停车坪前的时候,便伸手拦在了烟灰色宾利车子的前面,“先生,等一等……”

纪云深看到伊莲娜跑过来,赶紧降下车窗,“抱歉,我朋友发生点急事,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,你帮我照看点甜甜,如果她醒了找爸爸,你就让她给我打电话,如果条件允许的话,我会跟她视频。”

之前,纪云深经常在叙利亚游走,地面常常都有战争留下的地雷,和深坑。

那个时候,他特别想甜甜,可叙利亚连电路都不是完全通畅的,就更别提网络了。

可能是他太执着了,执着到现在,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甜甜的好,还是不好。

“好,我知道了,我会跟甜甜小姐说的。”

伊莲娜既然已经问出了搞不定甜甜的时候的方法,也就没有多逗留,而是从车子的前面让开,下一秒,启动的车子就像箭一般射了出去,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。

……

纪云深赶到军区大院的时候,感觉里面的氛围很不对,他一开始是觉得有敌人入侵,等到了傅青山的办公室,他才知道,是傅老爷子将整个军区的人都调了出去,只留下两个小组,陪着傅青山。

当然,这种陪和其他的陪法不一样,相当于变相的监视。

纪云深走进办公室里面,看了一地的狼藉,才抬头看向角落跪着的傅青山,似乎在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,还没等从傅青山的眼睛里看出什么,傅长林就又挥下去一鞭子。

“这婚,你到底是结还是不结?”

傅青山好看的眉皱在一起,几乎是铿锵有力的回答,“不结。”

“臭小子,我看你真的皮太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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